水电一局的ldquo黑户rdquo

你好吗,

水电一局的“黑户”兄弟姐妹?

——苦难是人生的一笔财富,前提是你战胜了苦难

文/党玉生

一定都生活的很好吧!我的天南海北的“黑户”兄弟姐妹们!年且五十,虽然不承认自己老了,却开始怀旧了……梦境里总是出现梦牵魂绕的白山……昨夜,又梦见了你们—我亲爱的“黑户”兄弟姐妹!

作为水电一局的特殊群体,“黑户”是那个时代很平常的产物,我们的父辈大多是上个世纪年,尤其是年“大跃进”桓仁电站上马以及后来的60年代初云峰、丰满电站参加工作成为工人的。父辈中不少人娶了农村户口的妻子做了我们的母亲,为了生活,为了结束常年的两地分居,我们的很多母亲无奈带着孩子背井离乡投靠父亲,我们也就成了水电一局没有户口、没有粮食关系、不能考学、不能就业、不能分公家住房的“黑户”。这是“老黑户”。上世纪70年代初白山电站再次上马,有很多的民工后来转正成工人,他们很多的妻子是农村户口,于是又有了很多“小黑户”。

记不清一局到底有多少“黑户”,没人做过统计,87年前陆续变成“白户”(有户口的称为“白户”或“红户”)加上87年大批一次变成“白户”的将近户,估计“老黑户”就有至少多户,这在一万多工人的水电一局并不是很小的数目。因为很少能分到公房,我们的父辈就自建了冬冷夏热的黄土、石头、木头、油毡纸结构的简易住房,零散的分散在水电一局住宅的各个沟沟岔岔……记忆中有蒿子湖、大崴子、左岸、向阳坡、平顶山、炸药库沟等等“黑户”比较集中,当然了还有我记忆深处永远抹不掉的“黄大疤了码头”上面的“黑户沟”,那是离白山湖最近的地方,我和我的很多“黑户”兄弟姐妹渡过了将近十年的人生最美好的少年时代……

如今,“黑户”在一局已经渐渐的成为遗忘的记忆、尘封的历史,现在的年轻一代多数不知道“黑户”是何物,意味着什么?可是四十岁以上的水电人或多或少总有一些关于“黑户”的记忆。尤其对和我一样曾经当过“黑户”的兄弟姐妹们来说,“黑户”不仅仅是刻骨铭心的记忆,还有当时心头那无比的沉重、万般的无奈……三十多年过去了,至今咀嚼“黑户”这两个字的时候,回忆不乏温馨,可温馨中却总是藏着一丝难以名状的苦涩……

不知道“黑户”这个名词带给兄弟姐妹们最深的记忆是什么,去年春节前回口前和几个“黑户”兄弟相聚,回忆那一段岁月,第一个共同的感觉就是一个字“穷”!真的很贫穷,物资匮乏的年月“白户”也穷,但我们更穷……

那时候我们常常幻想什么时候能告别黄土屋住上“白户”住的砖砌的屋里墙刷上白灰的房子;我们常常幻想什么时候自己也能有一身比较时髦的衣服,至少要不带补丁就可以;我们常常幻想什么时候也能像“白户”一样领些细粮,做上馒头,真正的痛痛快快地敞开肚皮大吃一顿;我们常常幻想能有几毛钱,买一张电影票到俱乐部沟或平顶山或向阳的电影院,堂堂正正的看一场电影(而不用总是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混场);甚至幻想学校组织野游时,饭盒里能有些好菜,如果能有一两瓶汽水那就更好了……这些很简单很容易实现的愿望,当时对于我和很多兄弟姐妹来说真的就是奢望……

“黑户”和“白户”另一个很大的区别就是,我们要干的活特别的多!记忆中总是有着干也干不完的活。

多数的兄弟姐妹都种过地吧,“黑户”每家几乎都要种十多亩的山地,那是我们的口粮。白山种地那是最原始的耕种方式、纯手工的劳作。还记得把:春天一把镐头要开荒、翻地、备垄,(我刚开始种地的时候才12岁,瘦小的我刨掉地里的一个乱树墩子往往都要费上半天的力气。)夏天要不断的拔草、锄草,有时还要施肥。炎热的天气里,闷热的苞米地里,苞米叶子拉在身上每次都是火辣辣的疼。秋天又要靠肩挑背扛,翻山越岭把收获运回家里。(记得一次天要黑了,还剩下十二捆豆子不想再爬一次山,就逞强一次背回家,踉踉跄跄走到半路摔倒了,沉重的豆子压在身上,怎么也爬不起来,遇到邵老大(延锋)上山背豆子,才把我扶起来……)

都扛过柴火吧,每到冬天,白山的各个沟里,总是少不了扛柴火人的身影,踩着厚厚的积雪扛着一根一根的木柴爬山下坡。“黑户”的我们买不起煤,全靠肩膀积攒一年取暖、做饭的柴火。于是理所当然的成为了扛柴火的主力大军。“黑户沟”扛柴火是最壮观的,还记得吧,那时的冬天特别冷,我们戴着厚厚的只露两只眼睛的毡帽,穿着破旧的工作服黑棉袄,腰间扎着绳子,穿着厚厚的老棉鞋,后背别着手锯,拉着铁爬犁,深一脚浅一脚走在寒风凛冽的江面上,毡帽上甚至眉毛上都挂上厚厚的白霜。

扛柴火往往一干就是一整天,为了找柴火多的地方,往往一走就是一两个小时,到了山上找到站杆子(枯死的没倒的树),或者杨木,或者楸子,或者黄波罗也或者是榆木,柞木,水曲柳,扭劲子……一根根用锯放倒,再一根根用绳子拉下山,一家人或两三个人装满整整的一爬犁柴火,在积雪的江面上拉回江边,然后要爬一个漫长的大坡,一根一根的往家里扛,有时要来回走十几趟,汗流浃背、疲惫不堪已不能形容当时的情景。记得我们沟里的王建辉、宝中、邵三、邵四、小国子、老牛、赵小、我小弟,甚至还有女将赵小七、张小香子等等才十岁出头也淌着清鼻涕和我们并肩作战……

“少年不识愁滋味”,“黑户”的生活虽然贫苦,但青山秀水之间却永远少不了温馨快乐!

刺嫩芽、广东菜、蕨菜、猴子腿、大叶芹、猫爪子、燕尾菜、枪头菜、龙须菜、黄花菜、刺五加、山生菜、山茄子、山胡萝卜……还都认识这些山野菜吧,春天,我们一背筐一背筐背回家里,或晒干,或腌制起来。于是,一年四季的餐桌上,总少不了这些现在说的绿色食品。宝福和琴姐是沟里认识山菜最多的人吧,每次都是他们的背筐最先装满……

临近湖边近水楼台的我们,最愿意做的事情就是捕鱼、捞鱼、钓鱼了。或者划一叶小舟,偷偷的下几片小鱼网;或者湖畔静静的守着几根竹竿,等待鱼儿上钩;或者干脆直接游泳下到湖里下网;或者找湖边一条小溪,用自制的抄捞网直接捞鱼;或者冬天砸冰窟窿,用米虫来钓黄瓜香……总是满满的收获。白山湖刚蓄水那一两年,小鱼特别多,随便找一个有小溪的湖边,一捞就是几十斤,家家的房顶上都晒满了鱼干。还记得和张老二、宝红刚开江就划船下网,一块块大冰排,撞的小船左摇右晃……

春天的羊肚磨,夏天的榆黄蘑,秋天的猴头、榛蘑、元蘑还有那漫山遍野的山核桃,大山给予我们的是那样的慷慨,一年又一年,取之不尽。附近哪个沟里什么样的特产多,了如指掌,“黑户”的我们比起其他人和大自然更加亲密。

还记的夏日的傍晚总在湖边戏水,还记的冬日里飞驰的爬犁上坐着呐喊的我们,还记的正月里的夜晚提着罐头瓶做成的灯笼到处疯跑,还记的冰天雪地里点燃一堆火,烤上家里带来的粘豆包,加上宝福家的豆腐、邵娘家的芥菜疙瘩、赵娘家鱼干……一起狼吞虎咽。还记得沟里是那样纯朴,我们亲如一家,每家的饭菜我们都吃过,每家的猪骨头我们都啃过……

87年的春天对“老黑户”来说,那是真正的春天,户口问题终于解决了。那一天,上初三的小弟拿着红彤彤的粮食供应本说:“明天,我去领粮!”我知道大家盼着这一天已经好久了,终于可以站进“白户”买粮的队伍里了……

“黑户”的岁月即使过了很久,也难以忘怀,那是我们生命不可分割的部分,早已沉淀在我们的血液中。回味那段岁月,虽然内心深处潜意识中有时少不了那淡淡的自卑的阴影。但我知道:“黑户”的兄弟姐妹们一定和我一样感恩那段岁月!因为它给了战胜困难的勇气决心,给了我们纯真质朴的品格,给了我们吃苦耐劳的毅力,给了我们富有同情心的美德,给了我们强壮健康的体魄!

都说贫穷困苦是一笔财富,前提是你战胜了苦难!好在几乎所有的我亲爱的“黑户”兄弟姐妹们都战胜了贫穷困苦!贫穷困苦真正成了我们的财富!

问候所有的水电一局的“黑户”子弟,愿我们健康、快乐、幸福,愿我们一切都好!

那一年的冬天,我们在白雪皑皑的白山湖面上,点起了通天的篝火,一起大喊:“二十年后再相会!”约定的日子早就过了,不知何时才能相会在白山……

年9月19日于大连

党玉生,白山水电一局子弟,大学毕业后回白山水电中学任教,历任白山水电中学教导主任、校长、口前水电中学校长、普教处副处长。现居大连,致力于传统文化公益传播。

----------------广而告之------------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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